卷九
水脹第五十七
黃帝問於岐伯曰。水與膚脹鼓脹腸覃石瘕石水。何以別之。岐伯答曰。水始起也。目窠上微腫。如新臥起之狀。其頸脈動。時咳。陰股間寒。足脛腫。腹乃大。其水已成矣。以手按其腹隨手而起如裹水之狀。此其候也。黃帝曰。膚脹何以候之。岐伯曰。膚脹者。寒氣客於皮膚之間。然不堅。腹大。身盡腫。皮厚。按其腹窅而不起。腹色不變。此其候也。鼓脹何如。岐伯曰。腹脹。身皆大。大與膚脹等也。色蒼黃腹筋起。此其候也。腸覃何如。岐伯曰。寒氣客於腸外與衛氣相搏。氣不得營因有所繫。癖而內著惡氣乃起瘜肉乃生。其始生也。大如雞卵。稍以益大。至其成。如懷子之狀。久者離歲。按之則堅。推之則移。月事以時下。此其候也。石瘕何如。岐伯曰。石瘕生於胞中。寒氣客於子門。子門閉塞。氣不得通。惡血當瀉不瀉。衃以留止。日以益大。狀如懷子。月事不以時下。皆生於女子。可導而下。黃帝曰。膚脹鼓脹可刺邪。岐伯曰。先瀉其脹之血絡。後調其經。刺去其血絡也。(通篇缺石水結筆缺水均別詳)
前提後束中間分敘筆陣整暇。
賊風第五十八
黃帝曰。夫子言賊風邪氣之傷人也。令人病焉。今有其不離屏蔽。不出室穴之中。卒然病者。非不離賊風邪氣。其故何也。岐伯曰。此皆嘗有所傷於濕氣。藏於血脈之中。分肉之間。久留而不去若有所墮墜。惡血在內而不去卒然。喜怒不節。飲食不適。寒溫不時。腠理閉而不通。其開而遇風寒。則血氣凝結。與故邪相襲。則為寒痹。其有熱。則汗出。汗出。則受風。雖不遇賊風邪氣。必有因加而發焉。黃帝曰。今夫子之所言者。皆病人之所自知也。其毋所遇邪氣。又毋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故何也。唯有因鬼神之事乎。岐伯曰。此亦有故邪。留而未發。因而志有所惡。及有所慕。血氣內亂。兩氣相搏。其所從來者微。視之不見。聽而不聞。故似鬼神。黃帝曰。其祝而已者。其故何也。岐伯曰。先巫者。因知百病之勝。先知其病之所從生者。可祝而已也。
通篇一氣貫注筆筆凌空。前半筆勢馳騁。後半筆勢緊縮極操縱之能。
衛氣失常第五十九
黃帝曰。衛氣之留於腹中。蓄積不行。苑蘊不得常所。使人支脅。胸中滿。喘呼逆息者。何以去之。伯高曰。其氣積於胸中者。上取之。積於腹中者。下取之。上下皆滿者。旁取之。黃帝曰。取之奈何。伯高對曰。積於上。瀉大迎天突喉中。積於下者。瀉三里與氣街。上下皆滿者。上下取之。與季脅之下一寸。重者。雞足取之。診視其脈。大而弦急。及絕不至者。及腹皮急甚者。不可刺也。黃帝曰善。黃帝問於伯高曰。何以知皮肉氣血筋骨之病也。伯高曰。色起兩眉薄澤者。病在皮。唇色青黃赤白黑者病在肌肉。營氣霈然者。病在血脈。(脈一作氣非此即上篇傷於濕氣藏於血脈之中也)目色青黃赤白黑者。病在筋。耳焦枯如受塵垢者。病在骨。黃帝曰。病形何如。取之奈何。伯高曰。夫百病變化。不可勝數。然皮有部。肉有柱。血氣有輸。骨有屬。黃帝曰。願聞其故。伯高曰。皮之部。輸於四末。肉之柱。在臂脛諸陽分肉之間。與足少陰分間。血氣之輸。輸於諸絡氣血留居。則盛而起。筋部無陰無陽。無左無右。候病所在。骨之屬者。骨空之所以受益而益腦髓者也。黃帝曰。取之奈何。伯高曰。夫病變化。浮沉深淺。不可勝窮。各在其處。病間者淺之。甚者深之。間者小之。甚者眾之。隨變而調氣。故曰上工。黃帝問於伯高曰。人之肥瘦大小寒溫。有老壯少小。別之奈何。伯高對曰。人年五十以上為老。二十以上為壯。十八以上為少。六歲以上為小。黃帝曰。何以度知其肥瘦。伯高曰。人有肥。有膏。有肉。黃帝曰。別此奈何。伯高曰。膕肉堅。皮滿者肥。膕肉不堅。皮緩者膏。皮肉不相離者肉。黃帝曰。身之寒溫何如。伯高曰。膏者。其肉淖。而粗理者身寒。細理者身熱。脂者。其肉堅。細理者熱。粗理者寒。黃帝曰。其肥瘦大小奈何。伯高曰。膏者。多氣而皮縱緩。故能縱腹垂腴。肉者。身體容大。脂者。其身收小。黃帝曰。三者之氣血多少。何如。伯高曰。膏者多氣。多氣者熱。熱者耐寒。肉者多血。多血則充形。充形則平。脂者其血清。氣滑少。故不能大。此別於眾人者也。黃帝曰。眾人奈何。伯高曰。眾人皮肉脂膏。不相加也。血與氣不能相多。故其形不小不大。各自稱其身。命曰眾人。黃帝曰。善。治之奈何。伯高曰。必先別其三形。血之多少。氣之清濁。而後調之。無失常經。是故膏人。縱腹垂腴。肉人者。上下容大。脂人者。雖脂不能大也。
前後三事文義不貫。文氣亦不接續。
玉版第六十
黃帝曰。余以小針為細物也。夫子乃言上合之於天。下合之於地。中合之於人。余以為過針之意矣。願聞其故。岐伯曰。何物大於天乎。夫大於針者。惟五兵者焉。五兵者死之備也。非生之具。且夫人者。天地之鎮也。其不可不參乎。夫治民者。亦唯針焉。夫針之與五兵。其孰小乎。黃帝曰。病之生時。有喜怒不測。飲食不節。陰氣不足。陽氣有餘。營氣不行。乃發為癰疽。陰陽不通。兩熱相搏。乃化為膿。小針能取之乎。岐伯曰。聖人能不使化者。為知邪不可留也。(言聖人能不使化膿者為知邪不可留而早治之也待膿已成豈小針之治乎)故兩軍相當。旗幟相望。白刃陳於中野者。此非一日之謀也。能使其民。令行禁止。士卒無白刃之難者。非一日之教也。須臾之得也。夫至使身被癰疽之病。膿血之聚者。不亦離道遠乎。夫癰疽之生。膿血之成也。不從天下。不從地出。積微之所生也。故聖人自治於未有形也。愚者遭其已成也。黃帝曰。其已形。不予遭。膿已成。不予見。為之奈何。岐伯曰。膿已成。十死一生。故聖人弗使已成。而明為良方。著之竹帛。使能者踵而傳之後世。無有終時者。為其不予遭也。黃帝曰。其已有膿血而後遭乎。不導之以小針治乎。岐伯曰。以小治小者其功小。以大治大者多害。故其已成膿血者。其唯砭石鈹鋒之所取也。黃帝曰。多害者。其不可全乎。岐伯曰。其在逆順焉。黃帝曰。願聞逆順。岐伯曰。以為傷者。其白眼青。黑睛小。是一逆也。內藥而嘔者。是二逆也。腹痛渴甚。是三逆也。肩項中不便。是四逆也。音嘶色脫。是五逆也。除此五者為順矣。黃帝曰。諸病皆有逆順。可得聞乎。岐伯曰。腹脹。身熱。脈大。是一逆也。腹鳴而滿。四肢清泄。其脈大。是二逆也。衄而不止。脈大。是三逆也。咳且溲血。脫形。其脈小勁。是四逆也。咳脫形。身熱。脈小以疾。是五逆也。如是者。不過十五日而死矣。其腹大脹。四末清。脫形。泄甚。是一逆也。腹脹。便血。其脈大。時絕。是二逆也。咳。溲血。形肉脫。脈搏。是三逆也。嘔血。胸滿引背。脈小而疾。是四逆也。咳嘔。腹脹且飧泄。其脈絕。是五逆也。如是者。不及一時而死矣。工不察此者而刺之。是謂逆治。黃帝曰。夫子之言針甚駿。以配天地。上數天文。下度地紀。內別五臟。外次六腑。經脈二十八會。盡有周紀。能殺生人。不能起死者。(二句承上啟下在有意無意之間不能起死即暗指前諸逆也)夫子能反之乎。岐伯曰。能殺生人。不能起死者也。黃帝曰。余聞之。則為不仁。然願聞其道。弗行於人。岐伯曰。是明道也。其必然也。如刀劍之可以殺人。如飲酒之使人醉也。雖勿診猶可知矣。黃帝曰。願卒聞之。岐伯曰。人之所受氣者谷也。谷之所注者胃也。胃者水穀氣血之海也。海之所行雲氣者天下也。胃之所出氣血者。經隧也。經隧者五臟六腑之大絡也。迎而奪之而已矣。黃帝曰。上下有數乎。岐伯曰。迎之五里。中道而止五至而已。五往而臟之氣盡矣。故五五二十五而竭其輸矣。此所謂奪其天氣者也。非能絕其命而傾其壽者也。(句義與上下不續非字疑當作是字)黃帝曰。願卒聞之。岐伯曰。闚門而刺之者。死於家中。入門而刺之者。死於堂上。黃帝曰。善乎方。明哉道。請著之玉版。以為重寶。傳之後世。以為刺禁。令民勿敢犯也。
帝先疑小針之無大功也。而岐伯極稱之下。乃接敘癰疽之重者。諸病之逆者。皆非小針所能治。以詰小針之果。無大功也。末乃推論針害以結之通篇一氣。貫注前後。尤筆致紆徐婉轉關生深情窾窾。
五禁第六十一
黃帝問於岐伯曰。余聞刺有五禁。何謂五禁。岐伯曰。禁其不可刺也。黃帝曰。余聞刺有五奪。岐伯曰。無瀉其不可奪者也。黃帝曰。余聞刺有五過。岐伯曰。補瀉無過其度。黃帝曰。余聞刺有五逆。岐伯曰。病與脈相逆。命曰五逆。黃帝曰。余聞刺有九宜。岐伯曰。明知九針之論。是謂九宜。黃帝曰。何謂五禁。願聞其不可刺之時。岐伯曰。甲乙日自乘。無刺頭。無發矇於耳內。丙丁日自乘。無振埃於肩喉廉泉。戊己日自乘四季。無刺腹。去爪瀉水。庚辛日自乘。無刺關節於股膝。壬癸日自乘。無刺足脛。是謂五禁。黃帝曰。何謂五奪。岐伯曰。形肉已奪。是一奪也。大奪血之後。是二奪也。大汗出之後。是三奪也。大泄之後。是四奪也。新產及大血之後。是五奪也。此皆不可瀉。黃帝曰。何謂五逆。岐伯曰。熱病。脈靜。汗已出。脈盛躁。是一逆也。病泄。脈洪大。是二逆也。著痹不移。䐃肉破。身熱。脈偏絕。是三逆也。淫而奪形。身熱。色夭然白。及後下血衃。血衃篤重。是謂四逆也。(淫舊注房室過度也竊謂腸澼沃沫精遺淋瀝盜汗之類皆是謂津氣蕩泆而不收者也)寒熱奪形。脈堅搏。是謂五逆也。
前提其五後敘其三其二。絕無交代篇法不足言矣。而筆自謹嚴。按九宜詳前官針篇。
動腧第六十二
黃帝曰。經脈十二。而手太陰足少陰陽明獨動不休。何也。岐伯曰。是明胃脈也。(言諸動脈皆胃氣所貫也故下文三項皆跟定胃字)胃為五臟六腑之海。其清氣上注於肺。肺氣從太陰而行之其行也。以息往來。故人一呼脈再動。一吸脈亦再動。呼吸不已。故動而不止。黃帝曰。氣之過於寸口也。上出焉息。下入焉伏。(出入原作十八今從甲乙經改)何道從還。不知其極。岐伯曰。氣之離臟也。卒然如弓弩之發。如木之下。岸上於魚以反衰。其餘氣衰散以逆上。故其行微。黃帝曰。足之陽明。何因而動。岐伯曰。胃氣上注於肺。其悍氣上衝頭者。循咽。上走空竅。循眼系。入絡腦。出顑。下客主人。循牙車。合陽明。並下人迎。此胃氣別走於陽明者也。故陰陽上下。其動也。若一故陽病而陽脈小者。為逆陰病而陰脈大者。為逆。故陰陽俱靜。俱動。若引繩相傾者病。黃帝曰。足少陰何因而動。岐伯曰。衝脈者。十二經之海也。與少陰之大絡。起於腎。下出於氣街。循陰股內廉。邪入膕中。循脛骨內廉。並少陰之經。下入內踝之後。入足下。其別者。邪入踝。出屬跗上。入大趾之間。注諸絡以溫足脛。此脈之常動者也。黃帝曰。營衛之行也。上下相貫。如環之無端。今有其卒然遇邪氣及逢大寒。手足懈惰。其脈陰陽之道。相輸之會。行相失也。氣何由還。岐伯曰。夫四末陰陽之會者。此氣之大絡也。四街者。氣之徑路也。故絡絕。則徑通四末解。則氣從合相輸如環。黃帝曰。善。此所謂如環無端。莫知其紀。終而復始。此之謂也。
前三節分敘脈氣之源流。後節總敘經氣之變。氣充詞沛機神流暢。據此則人迎果繫結喉兩旁動脈矣。與寸口分陰陽。以大小分順逆。後世實難遵用。
五味論第六十三
黃帝問於少俞曰。五味入於口也。各有所走。各有所病。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氣。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變嘔。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余知其然也。不知其何由。願聞其故。少俞答曰。酸入於胃其氣澀以收。上之兩焦弗能出入也。不出即留於胃中。胃中和溫則下注膀胱。膀胱之胞薄以懦。得酸則縮綣。約而不通。水道不行。故癃。陰者。積筋之所終也。故酸入而走筋矣。黃帝曰。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何也。少俞曰。鹹入於胃。其氣上走中焦。注於脈。則血氣走之。血與咸相得則凝。凝則胃中汁注之。注之則胃中竭。竭則咽路焦。故舌本干而善渴。血脈者。中焦之道也。故鹹入而走血矣。黃帝曰。辛走氣。多食之令人洞心。何也。少俞曰。辛入於胃其氣走於上焦。上焦者。受氣而營諸陽者也。姜韭之氣熏之。營衛之氣。不時受之。久留心下。故洞心。辛與氣俱行。故辛入而與汗俱出。黃帝曰。苦走骨。多食之令人變嘔。何也。少俞曰。苦入於胃五穀之氣。皆不能勝苦。苦入下脘。三焦之道皆閉而不通。故變嘔。齒者骨之所終也。故苦入而走骨。故入而復出。知其走骨也。黃帝曰。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何也。少俞曰。甘入於胃。其氣弱小不能上。至於上焦而與谷留於胃中者。令人柔潤者也。胃柔則緩。緩則蟲動。蟲動則令人悗心。其氣外通於肉。故甘走肉。
思清筆健不染纖塵。
陰陽二十五人第六十四
黃帝曰。余聞陰陽之人。何如。伯高曰。天地之間。六合之內。不離於五。人亦應之。故五五二十五人之政。而陰陽之人不與焉。其態又不合於眾者五。余已知之矣。願聞二十五人之形。血氣之所生。別而以候。從外知內。何如。岐伯曰。悉乎哉問也。此先師之秘也。雖伯高猶不能明之也。黃帝避席遵循而卻曰。余聞之。得其人弗教。是謂重失。得而泄之。天將厭之。余願得而明之。金匱藏之。不敢揚之。岐伯曰。先立五形金木水火土。別其五色異其五形之人。而二十五人具矣。黃帝曰。願卒聞之。岐伯曰。慎之慎之。臣請言之。木形之人。比於上角。似於蒼帝。其為人蒼色。小頭。長面。大肩背。直身。小手足。好有才。勞心。少力。多憂。勞於事。能春夏。不能秋冬。秋冬感而病生。足厥陰佗佗然。太角之人。比於左足少陽。少陽之上遺遺然。左角之人。比於右足少陽。少陽之下隨隨然。釱角之人。比於右足少陽。少陽之上推推然。判角之人。比於左足少陽。少陽之下括括然。火形之人。比於上徵。似於赤帝。其為人赤色。廣䏖。脫面。(脫疑銳字)小頭。好肩背髀腹。小手足。行安地。疾心。行搖肩背。肉滿。有氣。輕財。少信。多慮。見事明。好顏。急心。不壽。暴死。能春夏。不能秋冬。秋冬感而病生。手少陰核核然。質徵之人。比於左手太陽。太陽之上肌肌然。少徵之人。比於右手太陽。太陽之下慆慆然。右徵之人。比於右手太陽。太陽之上鮫鮫然。質判之人。比於左手太陽。太陽之下支支頤頤然。土形之之人。比於上宮。似於上古黃帝。其為人黃色。圓面。大頭。美肩背。大腹。美股脛。小手足。多肉。上下相稱。行安地。舉足浮。安心。好利人。不喜權勢。善附人也。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足太陰敦敦然。太宮之人。比於左足陽明。陽明之上婉婉然。加宮之人。比於左足陽明。陽明之下坎坎然。少宮之人。比於右足陽明。陽明之上樞樞然。左宮之人。比於右足陽明。陽明之下兀兀然。金形之人。比於上商。似於白帝。其為人方面。白色。小頭。小肩背。小腹。小手足。如骨發。踵外骨輕。身清廉。(此十字中疑有誤字今以如骨發句踵外骨輕句身清廉句如骨發者謂手足瘦如骨支也踵外骨輕即後外踝瘦無肉及跟空者也)急心。靜悍。善為吏。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手太陰敦敦然。釱商之人。比於左手陽明。陽明之上廉廉然。右商之人。比於左手陽明。陽明之下脫脫然。左商之人。比於右手陽明。陽明之上監監然。少商之人。比於右手陽明。陽明之下嚴嚴然。水形之人。比於上羽。似於黑帝。其為人黑色。面不平。大頭。廉頤。小肩。大腹。動手足發。行搖身。下尻長。背延延然。不敬畏。善欺紿人。戮死。能秋冬。不能春夏。春夏感而病生。足少陰汗汗然。太羽之人。比於右足太陽。太陽之上頰頰然。少羽之人。比於左足太陽。太陽之下紆紆然。眾之為人。比於右足太陽。太陽之下絜絜然。桎之為人。比於左足太陽。太陽之上安安然。是故五形之人。二十五變者。眾之所以相欺者。是也。(相欺謂難辨也)黃帝曰。得其形。不得其色。何如。岐伯曰。形勝色。色勝形者。至其勝時年加。感則病。行失則憂矣。(感邪則病行失則有所喪而憂行失即為奸事也)形色相得者。富貴大樂。黃帝曰。其形色相勝之時年加。可知乎。岐伯曰。凡年忌。下上之人。(即前節所敘諸陽上下之人)大忌常加七歲十六歲二十五歲三十四歲四十三歲五十二歲六十一歲。皆人之大忌。不可不自安也。感則病。行失則憂矣。當此之時。無為奸事。是謂年忌。黃帝曰。夫子之言脈之上下。血氣之候。以知形氣。奈何。岐伯曰。足陽明之上。血氣盛。則髯美長。血少氣多。則髯短。故氣少血多。則髯少。血氣皆少。則無髯。兩吻多畫。足陽明之下。血氣盛。則下毛美長。至胸。血多氣少。則下毛美短。至臍。行則善高舉足。足趾少肉。足善寒。血少氣多。則肉而善瘃。血氣皆少。則無毛。有則稀。枯悴。善痿厥足痹。足少陽之上。血氣盛。則通髯美長。血多氣少。則通髯美短。血少氣多。則少髯。血氣皆少。則無髯。感於寒濕。則善痹。骨痛爪枯也。足少陽之下。血氣盛。則脛毛美長。外踝肥。血多氣少。則脛毛美短。外踝皮堅而厚。血少氣多。則胻毛少。外踝皮薄而軟。血氣皆少。則無毛。外踝瘦無肉。足太陽之上。血氣盛。則美眉。眉有毫毛。血多氣少。則惡眉。面多少理。血少氣多。則面多肉。血氣和則美色。足太陽之下。血氣盛。則跟肉滿。踵堅。氣少血多。則瘦。跟空。血氣皆少。則喜轉筋。踵下痛。手陽明之上。血氣盛。則髭美。血少氣多。則髭惡。血氣皆少。則無髭。手陽明之下。血氣盛。則腋下毛美。手魚肉以溫血氣皆少。則手瘦以寒。手少陽之上。血氣盛。則眉美以長。耳色美。血氣皆少。則耳焦惡色。手少陽之下。血氣盛。則手卷多肉以溫。血氣皆少。則寒以瘦。氣少血多。則瘦以多脈。手太陽之上。血氣盛。則口多須。面多肉以平。血氣皆少。則面瘦惡色。手太陽之下。血氣盛。則掌肉充滿。血氣皆少。則掌瘦以寒。黃帝曰。二十五人者。刺之有約乎。岐伯曰。美眉者。足太陽之脈血氣多。惡眉者。血氣少。其肥而澤者。血氣有餘。肥而不澤者氣有餘。血不足。瘦而無澤者。氣血俱不足。審察其形氣有餘不足而調之。可以知逆順矣。黃帝曰。刺其諸陰陽奈何。岐伯曰。按其寸口人迎。以調陰陽。切循其經絡之凝澀。結而不通者。此於身皆為痛痹。甚則不行。故凝澀。凝澀者。致氣以溫之。血和乃止。其結絡者。脈結。血不和。決之乃行。故曰氣有餘於上者。導而下之氣不足於上者。推而休之。休字疑誤官能曰上氣不足推而揚之。其稽留不至者。因而迎之。必明於經隧。乃能持之。寒與熱爭者。導而行之。其宛陳。血不結者。側而予之。必先明知二十五人。則血氣之所在。左右上下刺約畢也。
敘二十五人之形。而以年忌束之。敘氣血多少之應。而以刺法結之。層次井井。一氣貫注中間。許多堆垛而行神如空蹈厲無前。自有掉臂遊行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