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附地黄汤加味治疗鼻鼽医案

来源:子阳医馆

 白男,54岁,工人。1980年5月10日诊。

 鼻流清水样涕已多年,量多不能自止,尤以晨起外出之时,鼻突发痒胀不适,塞窒不闻,须掩鼻而嚏数十个方休,清涕如注,发作过后便觉头脑空虚,周身酸楚,少气乏力,腹痛。素形寒肢冷,四肢不温,夏不觉热,冬倍感寒,背部似有冷风袭袭吹拂之感,寒意倍增,现虽已至五月,仍着毛衣、毛背心之类,稍有不慎,复受风冷则诸证加重。

 检查:鼻内肌膜淡白肿胀,鼻甲肿大色黯淡,柔软如棉,水肿湿润,鼻内大量水样分泌物,舌质淡,苔薄白,脉沉弱。

 诊断:肾督阳虚鼻鼽。

 辨证:肾督阳虚,寒水上泛,鼻失温养。

 治则:温补肾督,散寒止鼽。

 方药:桂附地黄汤加味(茯苓、熟地各15g,泽泻、山药、芡实各12g,山萸肉9g,鹿角霜、诃子各6g,附子、细辛各5g,肉桂、甘草各3g)。

 嘱其按摩鼻周:以两手掌内侧掌侧对着鼻旁迎香穴,上推至山根,复还下,往返20~40次,至局部有热酸胀感为止,意在温通经络,活血通脉,温养鼻窍。

 二诊:上方6剂,鼻内痒胀窒塞明显改善,喷嚏减少,突发次数减少,全身症状略有改善,恶寒轻,病情向愈,守方不变。

 三诊:用药6剂,自觉身体强健,如常人一样着衣,恶寒感消失,清涕已转为白粘、量少,服药半月已无突发,故晨起外出亦不再担忧多嚏之苦。检查鼻内肌膜转为淡红,鼻甲肥大色淡白,鼻内分泌物减少。嘱其守方再服10剂,并按摩鼻周,每日2次。

 半月后患者欣喜来告,通过月余之调理,多年痼疾得以解脱,甚叹祖国医学之神效。

 按:中医学的鼻鼽病,与现代医学的“过敏性鼻炎”相类似。早在《素问•气交变大论》就有“鼽嚏”的载述。《刘完素六书》中有 “鼽者,鼻出清涕也”,“嚏,鼻中因痒而气喷作于声也”的记载。

 鼻为肺窍,肺气通过鼻以温养鼻窍。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肺气之充实有赖于脾气的输布。脾统气血循经上濡于鼻,鼻肌得养则不畏外邪侵袭。肾为气之根,督脉又为人身“阳脉之总督”,肾督两经脉络相通,肾督阳气上行,温煦五脏六腑,奉养于鼻,使鼻窍温和通利。若上述脏腑亏损,阳气虚馁,鼻失温养,便可使风寒湿异气侵袭,壅塞鼻窍,水湿失化为鼽,虚阳外越而为嚏。鼽嚏为标,治当温补肾督,散寒止鼽为法,用桂附地黄汤加味,方证的对,如期获效。

 临床见证,肺气虚兼形寒感冒(即现代医学谓之习惯性感冒者),可合用玉屏风散以益气固表;以脾气虚为主,兼见腹胀便溏者,可以四君子汤为主灵活加味,以健脾益气,补肺气止鼽;寒湿甚,鼻塞不减,查鼻内肌膜苍白水肿明显者,加苍耳子、辛夷,重用细辛、茯苓、泽泻、附子以散寒泻湿透窍;清稀涕多,加乌药、芡实、仙灵脾;头脑冷痛者,加吴茱萸,重用细辛、附子以温经散寒;伴耳鸣耳聋者,加五味子、灵磁石以益肾聪耳;腰膝冷痛或凉楚者,加杜仲、鹿角霜、狗脊之类以温肾壮阳,强健腰膝。老人别无他疾,唯鼻中长流清涕如水,多属肾元不足,鼻失温养,可用金匮肾气丸以温补肾脏,益气摄津止涕;小儿若清涕长流,多责之于脾虚湿盛,水湿上泛,可用茯苓、白术、山药之类为面饼常食之,以健脾和中,化湿止涕。

 评述:鼻鼽(过敏性鼻炎)临床十分常见,蔡老以桂附剂治疗,与笔者临床体会颇合(请参见本辑“自创良方祛百病”)。而蔡老按语对此病兼变证治疗之论述尤详,值得后学认真玩味。其所附沈男一案,治以温肺止流丹(黄芪20g,白术12g,辛夷9g,人参、诃子、桔梗、荆芥各6g,防风5g,细辛、甘草各3g)口服,并用熏鼻方(蒲公英20g,苍耳子、辛夷各10g,白芷9g,薄荷、细辛各6g,大葱5根),上药入锅内,加水1碗煎至水开后5沸,倒入瓷缸内之药液,用鼻吸入其热蒸气,从口中呼出,每晚熏15~20分钟,次日加热再用,1剂可连熏2天,8天为1疗程)外治,二诊证除,且体质增强,很少外感,鼻病再无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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